1949 年,福建一位裹着小脚、头发花白的老人鼎豪投资,被警卫员搀扶着走进华野兵团司令部。
她叫谢宾娘,已经 67 岁了,听说要见“威震福建的叶飞司令员”,紧张得不敢抬头。
当她终于抬眼看向办公桌后那个军装笔挺、左颊带着弹痕的将军时,只局促地鞠了一躬,小声问:“司令大人,您找我这老婆子有事?”
她不知道,眼前这位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华野司令,就是 21 年前从她身边离开、她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“南洋儿子”叶启亨。
叶启亨,后来变成了叶飞将军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养母谢宾娘的二十年牵挂1919 年的冬天,福建南安金淘镇占石村的土路上,来了两个穿着洋布衣服的小男孩。
展开剩余89%5 岁的叶启亨(叶飞)牵着 7 岁哥哥叶启存的手,怯生生地跟着父亲叶荪卫,走进了养母谢宾娘的家。
那时的谢宾娘,还是叶荪卫留在老家的发妻,丈夫早年去菲律宾谋生,再回来时,带回了两个从南洋来的儿子,他们的生母,是菲律宾女子麦尔卡托。
叶荪卫只在家待了一个多月,就因遭绑票、耗尽积蓄,匆匆返回菲律宾,把两个儿子永久托付给了谢宾娘。
从此,这位没有亲生子女的农村妇女,成了叶飞兄弟俩在祖国的“妈”。
那时的占石村穷,谢宾娘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,中午从布袋里掏出两块番薯干,塞给去五里外上学的兄弟俩当午饭。
兄弟俩不谙汉语,手心常被老师的戒尺打肿,她就连夜求归侨邻居,一句句教他们闽南语。
冬天没有棉衣,她就把自己的旧棉袄拆了,絮上芦花,给孩子们改小了穿。
在谢宾娘眼里,这两个“南洋来的囝”鼎豪投资,和亲生的没两样。
叶飞后来回忆,小时候爬金刚山摔破了胸口,是谢宾娘用草药敷了半个月。八岁砍柴被竹尖扎伤小腿,是她用茶油一点点抹好,那些疤痕,成了童年最清晰的印记。
可这样的安稳日子没持续多久,1928 年,14 岁的叶飞接触了进步思想,加入了共青团,次年就跟着兄长投身地下工作,常常不着家。
谢宾娘虽不懂“革命”是什么,却知道儿子在做“正经事”,每次他深夜回家,都默默留着一盏油灯,热着一碗地瓜粥。
1930 年,16 岁的叶飞在厦门被捕,关进了死囚牢。
谢宾娘听说后,连夜变卖了家里仅有的三亩薄田,凑钱想去赎人,却连监狱的门都没进去。
后来,是远在菲律宾的生母麦尔卡托,拿着叶飞的出生证奔走,依据菲律宾法律启动引渡程序,才让儿子得以出狱。
可出狱后的叶飞,只给家里发了一封电报,说“要去日本留学”,就彻底断了消息。
谢宾娘不知道,儿子早已接上组织关系,奔赴闽东山区打游击去了。
这一去,就是二十一年。谢宾娘每天都在村口等,从春等到秋,从黑发等到白发,有好几次听说“红军战士牺牲”的消息,她都以为叶飞不在了。
谢宾娘夜里对着菩萨跪过,哭求“保佑我的亨囝平安吧”。
她把叶飞小时候穿的小布鞋收在木箱里,逢年过节就拿出来晒一晒,仿佛这样,儿子就能早点回来。
“叶启亨”到“叶飞司令”1949 年,华野大军解放南安,谢宾娘听说“叶飞司令员”要找她,心里又忐忑又疑惑。
她不认识什么“司令员”,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叶启亨“去日本了”。
当她被搀扶着走进司令部,看到那个脸上带疤、眼神锐利的将军时,完全没把他和当年那个清秀的少年联系起来。
叶飞早就从老乡那里知道养母还在,可当他真的看到谢宾娘佝偻的身影、花白的头发时,还是红了眼眶。
他从作战地图前转身,想喊“阿母”,话到嘴边却哽住了。
直到谢宾娘问“您找我有事”,他才强压着情绪,用熟悉的金淘镇方言轻声问:“阿母,您记得启存、启亨吗?”
这句话像一道惊雷,谢宾娘浑身一震,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:“启亨... 是我南洋回来的囝!司令怎知他们?”
“我就是启亨啊!”叶飞再也忍不住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。
谢宾娘踉跄着后退,连连摆手:“司令莫哄我!启亨去日本了,他... 他不会是将军的!”
叶飞猛地扯开军装左襟,露出左胸狰狞的枪伤,那是 1933 年在闽东游击战时,被特务伏击留下的,四颗子弹穿透身体,其中一颗因医疗条件有限,永远留在了体内。
“阿母您看!”他又撩起裤腿,展示小腿上的旧伤,“这是八岁砍柴被竹尖扎的,您用茶油给我抹的,您忘了?”
谢宾娘颤抖着伸出手,指尖触到叶飞胸口凹凸的疤痕时,突然放声痛哭:“真是我的亨囝!这疤的位置,我记得... 我记得啊!”
她一边哭,一边轻轻捶打叶飞的后背:“狠心的儿啊!二十年不捎个信,我还以为你早就没了... 我天天都在等你回家吃地瓜粥啊!”
重逢后的日子,叶飞把谢宾娘接到福州奉养。
可这位农村老太太,却始终保持着朴素的习惯:拒住军区的首长楼,坚持睡硬板床。
军区食堂送来牛奶,她偷偷分给邻家的孩子。每天早上都早早起来,给叶飞熬地瓜粥,盯着他喝完才肯放下心。
叶飞知道,养母这是怕给“司令儿子”添麻烦,也怕忘了老家的根。
他常陪谢宾娘聊天,讲自己在闽东打游击的日子,讲炸虹桥机场、打车桥战役的经历,谢宾娘听不懂战术,却听得很认真,只是偶尔插一句:“下次打仗,要注意安全。”
1963 年,谢宾娘病危,临终前,她攥着叶飞的手,断断续续地说:“如今... 我闭眼也安心了... 只是你菲律宾的生母... 你要去看看她...”
话没说完,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叶飞亲手为养母合目,把那只珍藏了四十多年的小布鞋放进棺木,那是 1919 年他刚从南洋回来时穿的,也是养母牵挂了一辈子的念想。
后来,叶飞真的去了菲律宾,见到了生母麦尔卡托和海外的兄弟姐妹。
1989 年,菲律宾参议院以 17 响礼炮欢迎他归乡,阿基诺总统说他是“中菲友谊的象征”。
在地亚望镇,父母的墓碑前,叶飞长跪不起,心里想着两位母亲,一位在祖国的土地上为他守了一辈子,一位在南洋为他奔走救险,是她们,共同养育了这个从南安走出的将军。
1999 年,叶飞逝世后,骨灰撒在了厦门海边。
那里,一边是祖国的山河,一边是菲律宾的方向,正如他的一生,始终牵着两位母亲的爱,也牵着两国人民的情。
参考资料: 叶飞:“跨国”将军赤子情 来源:学习时报 作者:张燕红 责任编辑:赵镭饷 2025-01-26 14:39:52发布于:河南省旗开网配资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